谜之热爱冷CP

兔兔我真的来填坑了~ @赤兔子 
还有人记得这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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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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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到这个酒吧，黄志雄仍旧找了个角落坐下，他认为这个角落是热闹中的清净地。虽然他知道，就算坐在酒吧中央，他周围的温度也比其他地方低——他跟热闹绝缘，但他还是识趣地让出了位置。

李熏然唱完歌从台上下来后，坐在了黄志雄对面。
“不介意请我喝酒吧？”
黄志雄做了个“请”的手势，李熏然从酒瓶子里倒出了半杯酒，与黄志雄碰了碰杯。
“我喜欢你的歌声。”
黄志雄醉眼朦胧，脸上挂着他最擅长的笑容，眼角的纹路明显。
李熏然机械式地说了句“谢谢”，这是他第三次见到黄志雄了。三次里，黄志雄有两次是醉的，那两次都说了同样的这句话。
“这酒很烈，你不怕伤了嗓子吗？”
“酒能开嗓，你没听说过吗？”李熏然不以为然地又喝了一口。
“抱歉，我是个外行。”

这次，李熏然仔细观察了黄志雄的表情。他觉得黄志雄的笑容很奇怪，嘴角是上扬的，可眼睛里却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像个被抛弃的小孩因为害怕这个世界的残酷而拼命挤出笑容来讨好。那个跟他笑着招手说还会再见的黄志雄去哪儿了呢？那个笑容在李熏然的记忆中，至少还能跟灿烂沾边。

李熏然想到了自己，强颜欢笑也是他的强项，并不比黄志雄好多少。
“你在市区找到房子了吗？”
黄志雄坐直身子：“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房子？”
李熏然悄悄白了一眼：“上次我就说过，我们之前见过一次，你不记得了。”
李熏然突然有点好奇，到底黄志雄是喝醉了酒断片，还是人格分裂。
“我找到了，租了两层，一层开店，二层自己住，一层正在装修。我准备在一层开个西餐厅，你来做驻唱歌手怎么样？”
以黄志雄这样的精神状态说出这些话来，很难令李熏然信服。
“再说吧，现在这家也不错。”
李熏然怎么看黄志雄都觉得他只是借酒说大话，但还是跟黄志雄交换了联系方式。因为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听说的，一次相遇是偶然，两次相遇是缘分。既然已见了三次，那么他就有理由相信，这个人会在他生命中扮演某个角色。

黄志雄结了酒钱后走出了酒吧，独自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觉得自己像个游魂，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活着。或者，眼前这些嬉笑怒骂的人也都是游魂，只不过他们更生动些。

酒是戒不掉了，只能尽可能不要喝醉，因为他知道自己喝醉后的德行，有很长一段时间，积蓄都用来赔打碎的东西了。在法国，他还能仗着在战场上有些功绩而得到宽大处理，在国内可不一样。在国内，他只是个对国家没有做出贡献的失败者，是个在科技发达的今天还能在成都迷路的废人。

精准的枪法和利落的身手都无法成为职业来养活他，前者的荒废是因为他从战场回来后就已不敢放枪，且常年喝酒，他已不敢保证自己能瞄准目标。还有个心理因素，哪怕在他对面的只是一个靶子，他看到的也是一个人，噩梦中总出现的那个人。而如果去做教练教些防身术，他又怕会在跟人对打时控制不了力度。他现在的状态就像一个大学体育系毕业的人去教一群小学生体育课一样，教些简单的觉得憋屈，教些难度大些的又怕家长来投诉，而去参加奥运会又没有那么大本事。唯一还能被人称赞的就只剩下厨艺了，这个本事应该可以养活他。赚大钱不指望，饿不死就行。

等黄志雄的西餐店真的开业，邀请李熏然去试吃时，李熏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装修得挺欧式风的。”
“喜欢吗？”黄志雄一边说着，一边把装着牛排的盘子轻轻放在李熏然面前。
李熏然点了点头，但心思早已飞到那盘牛排上了，光是卖相和香气就已令人垂涎欲滴。李熏然迫不及待地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眼睛发光。
“这是你亲手做的？”
“是的，怕你不习惯太生的，所以做了七分熟。”黄志雄给李熏然的高脚杯里倒了点红酒。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在国内吃过的最好吃的牛排，非常地道。”
黄志雄笑了起来，李熏然发现他眼睛里的恐惧和无助消散了些。

酒足饭饱，李熏然这才意识到，整个餐厅只有他一个人。
“你不会只请了我一个人吧？”
“对啊，不行吗？”黄志雄把盘子收走，给自己也拿了个高脚杯。
“受宠若惊。”李熏然自觉地给黄志雄杯里倒了酒，“今天不许喝醉。”
黄志雄一怔，随后笑着说到：“好，今天只喝这一杯。”

李熏然叮嘱黄志雄不要喝醉，自己却一不小心多喝了几杯，已是微醺，话匣子也打开了。
“你之前在国外是做什么的，也是开餐馆吗？”
黄志雄笑容凝滞，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无尽的沙漠。他把手从桌上放了下来，在腿上握成了拳头。
“不是。我……我之前在法国外籍兵团服役。”
李熏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把黄志雄打量了一遍。
“那……”
黄志雄实在不愿意在李熏然面前回忆往事，打断了他的话。
“你呢，一直在酒吧唱歌吗？”
“我以前是警察。”李熏然说着，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两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当发现这不是一个适合深入探讨的话题后，黄志雄率先转移到下一个话题。
“怎么样，要不要来我这驻唱？包吃包喝，你要来住也可以包住，楼上还有空房间。”
李熏然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你想把我培养成酒鬼吗？”
“不只是酒，还有咖啡。”黄志雄从李熏然手里夺过他的酒杯，不让他再喝，“你要是答应来的话，我待会儿煮咖啡给你喝。”
“不答应就没有？”
“是的。”
李熏然两手捂着脸，边笑边摇头：“我最受不住美食的诱惑，好了，我答应你。”
黄志雄看着对面“巴掌脸”的李熏然，回国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有一种想把对面有着修长手指的那双手握在自己手里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