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之热爱冷CP

本章讨论了一些教育方面的问题，略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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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团让曲和休息三四天，正好乘着这个间隙在家带陈蔷。多接触两次曲和就察觉到了，小姑娘是害怕孤独和失宠，那天才会做出反常的举动，待她发现她的曲叔叔对她并无敌意，也自动切换成调皮又听话的模式。
活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狸花猫。

曲和在北京生活的那几年有一辆北汽绅宝，离婚时转赠给了黄志雄。到了上海出行基本靠地铁和打车，近半年坐贺涵的宝马居多，就再也没有考虑过买车这件事。
可是怎么带陈蔷出去玩就成了难题，他总不能让贺涵定时接送他们去游乐场。

“我不去Disney Land.”陈蔷率先发话了。“也不要去Jardin du Luxembourg.”
“这里是上海，没有Jardin du Luxembourg. 那我们在家和汤圆玩？”
“别逼我画画！”陈蔷先是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冒出这一句，露出惊恐的神情，就差没哭出来了。
曲和一头雾水，“我自己都不会画啊，怎么逼你。”

中午贺涵载曲和还有陈蔷一起去酱子吃了寿喜锅，贺涵匆匆趴了几口就回B&T办公了。老卓不住地夸赞陈蔷装扮得粉妆玉琢的煞是好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曲和一眼，曲和不明就里。
用过午餐一大一小打车回家。“真的不用去环贸iapm逛逛吗？或者去看个电影？”曲和以为孩子们都会向往商场和游乐场的。
陈蔷摇了摇头。

回家也无妨，关键是曲和压根儿没有跟小朋友互动的经验，就连同龄人他接触的都不多，实在不擅长聊天和玩游戏。汤圆固然可以陪她玩，也玩不久，猫狗都是懒懒的，趴在一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想看你拉那个，Violon.”待汤圆睡下，玩了一会儿的乐高，陈蔷爬到了沙发上，双手紧抱曲和的手臂，用的是撒娇的口吻，语气却不容置疑，曲和觉得她过几年一定会分化成Alpha。
“不是Violon，是Violoncelle. 不过要是你想听小提琴独奏的话，明天我可以带你去乐团玩。”说着将小姑娘抱了起来，比汤圆轻多了，虽然手感不如汤圆好。

两人都不再计较前些日子的不和睦，到了楼上，曲和大大方方地拧开了琴室的门，打开巨大的白色琴盒，向陈蔷展示他的宝贝——那把白色面板的橡木大提琴。
“我扛着他从青岛到北京，又带来了上海，至今也有七八个年头了吧。”说起来还是挺骄傲的。
“对不起，那天不是故意剪坏它的...”陈蔷急得就快要哭出来了。
“没事啦，你不也被剪了头发吗。”曲和笑着摸了把她的头发，琴弓毛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就修复好了，头发可没那么快。

演奏了一曲《The cello song》，音符洋溢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陈蔷兴奋地跃跃欲试，眼里像撒进了两把星星。
“你太小了，驾驭不了大提琴，明天带你去玩小提琴吧。”揉揉陈蔷的小脑袋，曲和很是受用，这情境就如同多年前他在音乐学院执教，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学生们齐刷刷地叫他“曲老师”。

“不用画画吧？”小姑娘迅速收起刚才的兴奋，即刻警惕了起来。
“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愿意画？”曲和放下大提琴，握住陈蔷的小手。
“我害怕。”陈蔷低下头，“每年暑假Papa都要看我作画，还总说我画得不好。然后还经常逼我去Jardin du Luxembourg写生，不然就是去Musee du Louvre看展览，一待就是半天...”

“画不好就不要画了呗。”曲和震惊了，天赋这玩意儿其实随机性很强，并不能指望遗传，没有就是没有，何必强求。
“他们根本就不待见我...”陈蔷小声说道，大眼睛红得像兔子。
“别乱说，蔷蔷这么可爱，大家都捧在手里的。”话是这么说，曲和的心情却变得复杂了起来。
曲和决定找贺涵谈一谈。

这一等，就等到了就寝时分。“明天我带蔷蔷去见个朋友，她好像对小提琴感兴趣，我那个朋友就是小提琴手，可以收她为徒。”
“好，给她找点事情做。”
“她不喜欢美术相关的东西，你们不要老强迫她走这条路。”忍了又忍，曲和还是没忍住提了这一茬。
“没人逼她啊。”
是亲生的吗？？曲和按捺住了找陈蔷过来对质的念头。

“总之，她说她很害怕画画。”
“小孩子注意力不集中，入门学的素描毕竟枯燥了些，她受不了也不奇怪。早点睡吧。”贺涵侧过身，表示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对于他这种麻木不仁的态度，曲和简直想操起一只枕头抽到他脸上，算了。

半睡半醒间，曲和想起了曾经赵启平的一些逸事。刚跟凌远结婚那会儿，他们吵得很凶，缘由是赵启平想要孩子，凌远自称血液里一半懦弱疯狂，一半冷血凉薄，不希望将这样的基因传承给下一代，还默默地去做了结扎手术。
“我要孩子完全是为了我们两人考虑，就想着两个都是医生加班太辛苦，回到家好歹有个人帮忙做饭和打扫卫生。他倒好，说伴侣关系必须凌驾于亲子关系之上才是健康的家庭氛围，只有夫妇/夫夫之间处得不好才会想要孩子做调剂。真是混账理论...”

犹记得赵启平说这番话时愤怒的神情，就差没撂出“离婚”二字了。如今他们结婚也快两年了，人前人后都恩爱有加，也没什么不妥。
现在看来，凌远的决定很正确，所谓的“有自知之明”。
再看另一对，管生不管教，还完全按着自己的喜好去捣鼓孩子，估计平时也吝于付出感情。他们怎么荒唐旁人管不着，却苦了孩子。
或许蔷蔷会有音乐方面的天赋，可终究也不是陈亦度所期许的，那么她依然得不到想要的关爱和包容。

恍惚之际，曲和又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被母亲强行塞进大提琴班，他是年纪最小的一个。
母亲的说辞是，他父亲早逝，户口又是农村的，惟有练琴这一条出路可以改变他的人生，练不好这一辈子都只能苦兮兮地待在乡下。
幸运的是，他确实有很高的乐感和演奏天分，后来也渐渐地迷上了大提琴。

注：

1. Jardin du Luxembourg, 法语：卢森堡公园
Violon, 法语：小提琴
Violoncelle, 法语：大提琴
Musee du Louvre, 法语：卢浮宫

2. 《The cello song》, 改编自巴赫G大调第一号无伴奏大提琴组曲，属于大提琴入门曲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