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之热爱冷CP

本章话题很沉重预警
微提及黄李线
庄唐离BE又近了一步...
拒绝收刀片、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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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唐川的发/情/期再次降临，庄恕不由分说主动请缨搬进了唐川家里，前后奋战了三四天，每天工作之余都承担做饭暖床兼照料小斌的任务。
待周期结束了，庄恕提出，既然他们相处那么和谐，干脆同居好了，唐川装作没听到。

李熏然从生物学院消失了，唐川两次想约他出来，他都支支吾吾地说近期不在学校。
过了一个月，李熏然才邀请唐川去他家坐坐，并特地强调，黄志雄这周又出国了不在家。
于是唐川和庄恕买了一大包零食登门拜访。
进屋后唐川才发现李熏然的变化：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胖了，脸也圆润了不少，皮肤泛着光泽，信息素也成了奶糕的香味。

他们拎来的这一大堆零食里，李熏然只拣出了两三袋完全天然无添加剂的。
“剩下的你们拿回去吧，尽管我也想吃，近期实在是吃不了。”说着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唐川的脑袋都炸开了，难以置信。倒是庄恕很镇定，询问道，“去医院检查了没。”
李熏然点点头，卷毛也跟着耸动，“胎儿一切正常，十周了。”

唐川更震惊了，“你们领证了没？”
李熏然面有难色，“我父母还是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目前看来设宴和旅行结婚都不可能了。我申请了休学一年，等忙完眼下这些琐事再回去。”
Omega的孕期只有180天左右，如果他们无法赶在孩子出生之前说服父母，上户口就麻烦了。

李熏然告诉他们，黄志雄最近在争分夺秒地跑业务多赚钱，加上前些年也攒了不少积蓄，为的就是尽早买下市区的房子，让李熏然的父母放心。
“你们这是在冒险赌博，赌的是他们对你的宽容度，你衡量过胜算有几分吗...”庄恕拉住唐川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李熏然倒是信心满满，“他们肯定会同意的，迟早的事情。”

告辞李熏然后唐川还处于恍惚状态，上了庄恕的车连安全带都忘了系。狼狈，仓皇，这是他此刻想到的、能准确描述李熏然当下处境的两个词汇。
庄恕却不以为意，“我看他现在过得很好，你也不用太过操心了。”
“他明明可以拥有更好的前程！而且他还没满二十八岁，他真的甘心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走进婚姻生活...”
其实单从信息素的角度来看，这两人很配的：黄志雄是Tequila的气味，李熏然以前是柠檬味，正好凑一杯Margaret frost.
可是事情本不应该朝这个方向发展的啊。

庄恕突然好奇了，“要是他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同我结婚吗？”
唐川果断回绝：“我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
“毕竟是一起意外，是超出人能控制的范围之外的事件。”
“庄恕，你是在诅咒我吗？”唐川看庄恕的眼神泛着寒光，像在注视着一个不善的陌生人。

庄恕没料到唐川的反应那么大，依然耐心地跟他解释，“可能这事确实超出了他的计划之外，准备也比较匆忙，但是看起来他们都欣然接受了，损失掉的时间以后也可以补回来，所以是unforeseen even or surprise，不是accident...”
“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想得到的，你很清楚。”道路转了一个弯，庄恕微侧过身，迎上唐川的目光。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可能会犹豫几天，然后算好日子去医院拿掉。”

“这是在杀人。”轮到庄恕惊愕了。
“七周之内都是胚胎状态，还没成形就算不得生命。”
“...你非要把自己说得如此的决绝吗？”猛地急刹车，庄恕差点闯了红灯。
“更何况，我有小斌就够了。”唐川不慌不忙，神色冷静如常。
又一次拿了小斌做挡箭牌。
“小斌的寿命终究只是短短的十几年。难道你不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们陪他长大...”

“你们凭什么认为Omega就一定会想要孩子？换句话来讲，哪条法律或者社会准则规定了Omega有囿于家庭、养育后代的义务？”唐川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和庄恕争论，会干扰他开车，还是没忍住。
“你太偏激了，孩子当然不是你一个人在养，也不会过多的影响你的生活。”
“我的生活中从来都只有我自己、还有学术，展开恋爱关系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不受契约的约束，也没有再多为一个人留出位置。”
“把孩子养大也是一种学习，会有成就感...”

唐川打断庄恕，“你们Alpha是不是都以为自己的基因特别宝贵？制造出新的生命是为了炫耀？”
“我不否认有一部分人是这样想的。对我来讲，孩子是生命的延续，谈不上功利，更不是累赘。”
庄恕开始耳鸣，耳畔的话语断断续续还能听清，他弄明白了一件事：唐川不想跟他结婚，而且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击破都没有效果。

“真正能够传承下去的，是文化与思想。你不是研究了中国和美国国民性的差异么，看起来在美国待了几十年也没能扭转你的传统观念。”到了唐川居住的小区的地下室，车停稳了，唐川没有下车的意思。
“不管哪个国家或地区，主流思想都是注重家庭的繁荣，以及对下一代的栽培。倘若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想法，人类迟早要灭亡。”耳鸣更厉害了，庄恕直接将头仰靠车椅上，从来没有这样地渴望过，唐川快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人类不会灭亡的，以现在的基数而言，哪怕全球负增长也还能耗上很多年，更何况乐意繁殖的人群还是占主流。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数据，我有个朋友就在统计局工作。”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谁也说服不了谁。
庄恕最后一搏，“说到底你还是因为原生家庭和经历导致的逃避心理，即使是我，也改变不了你的固有认知，对吗？”

“很多朋友都对我说，我的父母没有问题，他们那一代人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可是我总是忍不住想到，如果没有那该死的契约，以及为了维持各自的形象，他们根本犯不着继续损耗彼此的人生。”
唐川无视庄恕面上的失落，接着说，“我有个学生在网上做过已婚人士满意度的调查，以及潜在的离婚概率，你猜得到的数据是多少？”
“我不想知道。”
“我不是李熏然，我不敢，也不想拿自己去赌运气和人性。”
说完唐川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庄恕也没有下车送他回家。

注：

1.Margaret frost，一种cocktail，成分是tequila+柠檬汁+海盐

2.教授的立场并非偏激或冷血，只是在表明一种观点：人都有权去处置自己的身体，也应该遵从自己的意愿去选择想要的人生，而不是被社会舆论和传统观念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