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退出楼诚圈,不再产粮,未完结或要修改的文章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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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其人,脑洞清奇,精神病系写手,资深大三角文学爱好者~

【凌赵】不能自医·第十六章(end)

终于写完了~
三个番外也早放出来了

心理医生AU
P.S, 本人没有做心理咨询的经验,大学时念的专业也不是心理学,全凭感觉写的; 如有谬误,欢迎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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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对外的冷峻,赵启平的内心其实也愿意给他们机会,只是两个人都肯给机会,也等于说是对两个人都没有太多的感情意向。
在跟凌远断联的这一年里,赵启平尝试着接触佛学。
佛经说,人生有七苦: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赵启平着重研究了爱别离和求不得,他和凌远不就正对应这两项吗。愈看愈觉得这一段感情就是个错误的因缘,错的人在错的时间遇到,了无生趣。

后来赵启平皈依了,修了空性,对许多事情都放下了原有的执念以及嗔念,尤其是在对待凌远的立场上。
他甚至考虑过遁入空门,近年来他已经鲜少出入酒吧夜店,不过考虑到剃度之后就要终日与梵乐为伴,他还是舍不得安东·德沃夏克的交响乐。
前三十年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不动声色地与周围的一切对抗。之后的日子里,他打算同这个世界和解,或者隔绝。

还在大学那会儿赵启平就写过关于自由和孤独如何选择的论文。
现代人摆脱了前个人状态社会纽带的束缚,却并未获得积极意义上的实现个人自我的自由:无法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情感及感官方面的潜力。自由虽然给人带来了独立与理性,但也使之孤立,并感到焦虑和无能为力。
这是所有的人都要面临的课题,他也不例外。

凌远和程皓二人依然轮番地向赵启平献殷勤,防不胜防。程皓还好办,毕竟很早就知道了赵启平对他兴致不大;凌远则好似换了一个人,脸皮的厚度堪比外滩观光隧道的内壁。
这天凌远又来六院挂了赵启平的号,见面后笑吟吟地奉上一只保温的汤盒,打开后发现汤筒里是天麻母鸡炖鸡枞菌茶树菌的滋补汤。
汤喝完了又要想办法联系上凌远归还食盒。赵启平决定直接到第一医院同凌远讲清楚。

“我最近在修空性,感情上的事情看得很淡,你大可不必浪费时间了。”
“我没想怎么样,也就默默地守着你,之后的事情顺其自然。”凌远不明白,对他示好也成了困扰吗。
“你说的顺其自然的结果就是,未来的某一天我迟早会被你烦死。”赵启平递上了洗净的空汤盒,盘算着马上走人避免再被凌远缠上。
“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这是事实,请不要逃避。”凌远想挽住赵启平的手臂,又觉得在医院显得太不庄重,改为扯过他的衣袖。

“自从人类偷食了智慧的果实,与自然界和谐一体的状态被打破了,就犯了某种僭越的罪恶--想成为像神一样的自由身。所以,人类与万物脱离,变得异常孤独。这一段话你应该很熟悉吧?”赵启平轻轻拉过自己的衣袖。
凌远拼命地搜索大脑中的文献资料,自打他关掉了小诊所也没再去拜读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以往学的也逐渐生疏遗忘了,一时间呆滞了,眼里充满了困惑。
“没有人非得跟谁一起过下去,人活着注定逃不开孤独的宿命,而每个人的终点都只能是他自己。”
害怕孤独者注定会被孤独吞噬。
对于凌远,他还是堆积了太多的不忍心,然而这不忍心终究不足以支撑走到最后。
终有一天他们都将老去,等到老了,都不会记得今日的心情。

数月后赵启平搬了家,一方面是不想再被凌远找上门来,尽管上次他们谈完之后凌远很有默契地沉寂了;另一方面还是由于厌倦了大城市的喧嚣。
在国外待过几年的他对房子房价基本上没有任何感触,从没想过买房的问题;三年前搬出谭宗明的大别墅之后就一直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公寓,便于上下班。
这一次,赵启平辞去了第六医院的职务,倾尽积蓄在郊区购置了一套小公寓。偶尔回一趟市区的家里,坐地铁差不多要两个小时,开车的话...加上堵车大约四五个小时吧。先斩后奏,父母得知后差不多气疯了,那又怎样,有本事真的断绝关系啊。

跟凌远纠缠的这三年恍若一梦,梦醒了也不甚愉快,他太累了,需要躲起来休息个一年半载。
换作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估计他又要陷入抑郁的漩涡了,可毕竟他不再是二十来岁。
世界上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遭遇事业感情家庭或人际方面的窘境,有的人把怒火都烧向了身边之人,更多的是自己跟自己对峙,像困兽之斗。
赵启平知道,还有很多人需要自己的开导与劝诫;在此之前,他想先梳理好自己的心情。

新的家够偏僻也够宁静,偏安一隅,藏身其中像个隐士。
找装修公司替新家做了简单的装修和布置,赵启平全程都没来观看过几次。搬进去了才发现,巧了,也是单房间的格局,巨大的客厅连通了餐厅还有一个角落可以用作书房。
他可以适应这放大的孤独,即使某个瞬间被失落的回忆击倒了,他也可以自己调节好,用不着再去找别的医生。他确定。

秋日百无聊赖的下午,赵启平在家整理书柜,夹层中赫然掉出一本《乌合之众》。
是凌远的书,第二次会诊的时候赵启平顺走的。
先前赵启平还感叹过,他们之间竟然都找不到值得拿出来回味和观赏的纪念品,这段感情几乎是空中楼阁一般的存在。曾经凌远说过要送他安东·德沃夏克的唱片,后来也忘了。他送了凌远一本《嫌疑人X的献身》,却成了他们断联前最后一次争执的导火索。
赵启平对着那本书发呆了良久,思绪纷乱,伸出手翻了几页,一个字都没读进去。他本来以为搬家的过程中弄丢了,现在却冒了出来,提醒他凌远这一页似乎仍然翻不过去。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也惊醒了书桌前的人。
打开门,是凌远,他依然笑得满面和煦,就好像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来不曾发生过那些伤人的争执。
“我今天刚刚搬过来,就住你隔壁,请多指教。”

注:

1.空性,佛教的术语,指的是在修行的过程中抛弃嗔念贪欲,修安忍

2.关于自由和孤独那段论述,以及平平问老凌的那一段引自上个世纪的美籍德国精神分析学家、哲学家埃里希·弗罗姆的著作《逃避自由》
第三章引用的《在幻想锁链的彼岸》也是他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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