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退出楼诚圈,不再产粮,未完结或要修改的文章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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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其人,脑洞清奇,精神病系写手,资深大三角文学爱好者~

葬礼(一发完)

吴奶奶的葬礼,CP是瓶邪+花邪...
并不刀,文不对题系列;吴邪第一人称预警;

分割线:————————————————————————

奶奶下葬的当天下午,坎肩向我传达了一个消息:“东家,解大当家说他晚上到。”

我还觉得奇怪,小花怎么就没给我打电话,不然打闷油瓶的也行啊,摸出手机才发现我们的都没电了,这几天忙里忙外的也没顾上充电。我的OPPO和闷油瓶的VIVO,躺在衣兜里活像两只中间划开了然后坏死掉的虫蛹,冰冷而僵硬。

往常闷油瓶去巡山,还有我和胖子跑北京的时候,我们都会记得充满电量再捎上一只充电宝,不时地发个信息或者视频刷刷存在感。现在两个人一块儿待着随时都能见到,手机也就可有可无了。

打开微信对话框,我敲字的手指又停滞了。说不定小花这会儿在飞机上,说不定他忙着别的公务,告知完坎肩就把手机搁下了。算了。

不得不说办丧事还是很累人的,从接到二叔的电话说奶奶溘然长逝的那一刻起,我和闷油瓶匆匆忙忙地收拾完连夜从雨村赶回杭州,到现在我都没合过眼,头晕眩得厉害。胖子从北京出发比我们晚几个小时,除了不再乱说话之外倒是照常的吃喝睡,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知道比我要好上多少倍。

忍不住感慨,爷爷去世的那年,我还很年轻,这群人我都不认识。同样是寒气能渗透到骨髓里的夜晚,同样是惨白的绫缎裹着棺木和灵堂随风簌簌地颤动的场景,由于三叔盯得紧,我跪得笔直,眼皮都不敢多垂一垂,饭菜也是随便扒了几口就放到了一边。间或地要去烧柱香,还有钱纸,以及在布垫上磕头。

熬了足足两个通宵,眼看着封棺了我正准备回房眯一会儿,又被三叔捉了出来,四叔也用鄙夷的眼神瞪向我。

院子里搭建的白布帘子下摆了好多张四方桌,还配了碳火充足的火盆,客人们围着桌子打牌、嗑瓜子。偶尔会飘过来几缕焦糊的味道,估计是有人无聊了拈了片瓜子壳扔进火堆里。

那时候我就希望,要是有人陪我说说话该多好,至少让我稍稍转移些许注意力,就不会一直觉得冷。

而现在闷油瓶满足了我当时没能实现的所有愿望。他也实打实地陪我跪了两天两夜,见我冷了乏了就趁人不注意把我箍在怀里,不时地玩玩敲敲话,还能在密集的守灵间隙中去厨房为我端来一杯中药,再逼我喝下去。总而言之,闷油瓶的怀抱比火盆暖和多了。

吴家有一条家训是死后必须火化,不放置任何的陪葬物品——爷爷严格地遵守了,奶奶去世前也提出了这一要求。因此陵墓里装的是两坛骨灰,也相当于合葬了。

奶奶的骨灰盒被二叔小心翼翼地放进墓穴中,旁边就是盛放爷爷骨灰的那一只哥窑瓷的罐子。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许多斗里的画面,斑斓的往事碎片不停地切割视线,比起伤心我更多的感触是慌乱。不过闷油瓶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松了一口气,即刻恢复了镇定。属于吴家的,和整个九门的宿命被我亲手了结了,一抔黄土填下去他们也终于团聚了。

我应该满足了,事实上目前我得到的也足够多了。二叔甚至同意了在新立的墓碑上刻下闷油瓶的姓名,紧挨着我的名字。

可是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小花会缺席?

先前在北京闹得不欢而散,道上人称小黎爷的黎簇反而早早到了。他远远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边的闷油瓶,一语不发,烧完香行完跪拜之礼招呼没打就走了。

几年前他问过我一句话,“吴邪,你有没有为我动摇过,哪怕一秒钟。”

我随意地搪塞了过去。真相则是,沙漠中的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也分不清当时的真实感受。

倘若问这话的人是小花,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有。

我还记得多年前我们在四姑娘山上看星星,看脚下的悬崖峭壁,重逢的喜悦暂时冲散了对闷油瓶的担忧。直到后来我们发现弄错了石壁上的密码。

片刻的动摇,和对闷油瓶亘古不变的深情,并不冲突。要是现在守在我身边的人是小花,估计我满脑子都是闷油瓶,根本没有搭话的气力。

这话说开了到底是对他们两个都显得有些残忍,我必须保持缄默。

我和闷油瓶搬到了雨村的这几年,小花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两年前从雷城出来之后小花又进疗养院待了一年,我的破肺算是没救了,但我不能以此作为要挟或者说是见面的筹码。

走神了太久,当心中惦记之人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眼睛都没对上焦。

只见他手上挥动着一根棕色的牛皮绳,绳子吊了支钥匙形状的水晶坠子,颇有幅度地在我眼前摇晃。更奇怪的是闷油瓶居然没有上前阻止。

“在...催眠?”我伸出手去夺,连坠子周围的冷风都没碰到。

“这是灵摆,让你集中注意力。”小花一收手,吊坠稳当当地归拢到了他的手掌心。

“别逗他了,他好几天没休息了。”闷油瓶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一句。

我决定先支开他,“小哥,我想喝药了,去帮我热一杯。”

闷油瓶很默契地意会了,起身朝客房的方向走去。

待闷油瓶走远了,小花才再度开腔,“你最近还吐血吗?”

我愣了,小花这人素来情商很高,竟然冒出这么突兀的问题。好在我最擅长的就是转移话题化解尴尬,“你再不来,我就该泣血身亡了。”

“吴邪,”小花轻叹道,“我不是故意躲你,临走前公司的总部出了点问题要处理...上次你爷爷的追悼会我也没赶上...”

我点点头,“你当然不需要躲我。”尽管我们都心知肚明,为什么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

“上完香今晚我又要赶回北京。”

解大当家名下的产业之多令人咋舌,忙不过来也是常态。我想过的,要是当年我们在爷爷的葬礼上重逢并认出了彼此,有些故事会不会不一样。

但发生过的一切都不能推翻重写。现实是小花永远不可能为了我卸下他的家族责任,而我和闷油瓶躲起来逍遥了好几年,我只会把三叔的盘口都转给了小花,去增加他的工作负荷量。

“下一次,一定不会迟到,我保证。”

下次?怕是小花今天的脑子被尸蛾钻了个透,发挥的水准还不及往常的百分之一。

“下一次,就是我的葬礼。”

看来这个冷笑话并不合小花的心意,我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像一张即将被剥落的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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