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退出楼诚圈,不再产粮,未完结或要修改的文章随缘更新;
目前长期待在盗墓笔记坑底,暂时爬墙MXH系列,偶尔掉落一些别的CP(尚有待解锁);
文如其人,脑洞清奇,精神病系写手,资深大三角文学爱好者~

【All方】今朝醉·第一章

旧文修改后重发,北平原剧向,时间线是47年冬天到北平结束的49年春天

第一章改动并不大
All方,小方的具体CP见每章底下的tag

分割线:—————————————————————————

大雪初化,道路上只余一层薄薄的残冰,混杂着似黑非灰的水渍,一不小心就要将长袍或西装裤管溅上点点泥斑。而夜已渐深,乌云笼罩天幕寻不到几颗稀星。就连拉黄包车的车夫都放慢了步伐,不再指望多进账几笔买卖。
两个挺拔的身影慢慢挪进四合院巷道,就着墙边摇曳的灯笼微光依稀可辨其中一人身板略厚,身穿厚绒羊毛灰色双排扣风衣,步伐倒也还算稳健,另一人挽着他的手臂,分明是同款的蓝色风衣动作却显得灵敏许多。

“橐橐橐”...门环扣了三下,里面应了一声,走到门边却凭空地冒出一句:“烟笼寒水月笼沙?”
这是一句暗号,只有北平地//下//党组织的同志才会接。身形魁梧者挑了挑眉毛,回答:“西出阳关无故人。”
尽管两句诗完全衔接不上,门还是“吱”地一声打开了,门后闪过一张白净而没有表情的脸,戴着金丝边框眼镜,镜片也遮不住一双精明的眼睛,微妙地眨了眨。开门者看着比来访的两位男士都要年幼,作派却无端的浮现出一丝老成。

进屋后三人皆不语,屋子主人四下张望确信没人看到,才轻手轻脚地锁上门,又带着他们绕过客厅,走进一间做账的小书房,才开口:“幸好碧玉他们被我打发回老家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套用什么说法...你们来北平有事?”
灰色风衣的长者微略叹气:“我们是来同你道别的,上面安排我们下周去美国...”
“以后都不回来了是不是?”镜片男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
“上面派我们过去是有任务的!”蓝色风衣男似是听不得这般质问,忍不住稍加抬高音量。

“我们已经整整六年没见过面了。大姐死后,你和大哥就是我仅存的亲人,可是以后再难相见...”幼弟说不下去了,一脸丧气,摘下眼镜,寻来两个杯子,为他们沏了一壶茶,茶壶是粗砺的白瓷盏,配上两个磕磕碰碰毫无光泽的杯子,煞是寒碜。环顾四周,桌面斑驳掉漆,椅子又秃又旧,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一时间三人都有些难过。
“小少爷,以后照顾好自己。”说着蓝色风衣男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捞出一只黑色小皮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整齐的一排排金条,少说也有四五十根小黄鱼。

被唤作小少爷的幼弟苦笑,摸了六根收到书柜的角落里,道:“一年拿一根,以后攒了年份再讨你们要去。”
灰色风衣男正欲反驳,门环又响了。两人撤也不是,躲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陪幼弟迎客,同时在脑子里编排好一些说辞。
“崔叔,程姨新烤的面包拿一篮给你尝尝。”新来者一边说一边瞄向屋内:“伯禽和平阳怎么不在家?”
“他们回老家一趟,下周就回来了,进屋坐坐吧。”

到了里屋才看清,新来者是位顶多二十出头的少年,一身不太合身的墨绿色大衣更衬得身子单薄,骨骼却也不失硬朗。当他转过身与蓝色风衣男目光相对时,两人都定住了,幸好被唤作崔叔的男子早已接过那篮冒着面粉香气的面包,才没有失手掉落。
太像了。

尤其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圆圆的,琥珀色的瞳仁,不笑时眼角似是凹出桃花的形状,微笑时可谓波光潋滟水色粼粼,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像古时扑流萤的小扇子,顷刻间周身明媚无比,引人遐思。
蓝色风衣男看着年长几岁,眉宇发梢间都透着和煦的风情,尤其是当目光投向身边人时。新来的少年却透着凛冽之气,即使是跟人说笑,眼中也含着戒备。
众人面面相觑,仿若置身于戏台上忘了词的戏子。

两天后,四人都出现于中央银行北平分行经理方步亭的府邸。
那晚前去崔中石家探访的少年就是方家小公子方孟韦,回府后立刻向父亲描述了在崔家奇异的见闻,方步亭知道个中原委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就顺势邀请他们来府上做客。
原来这两人便是当年在上海潜伏于汪//伪//政//府中,甘愿背负汉//奸骂名的明氏兄弟。抗战结束后他们又迅速被调回重庆总部继续为国//民//政//府效力,如今却凭空出现在北平,年纪稍小的那位竟与方孟韦相貌极其相似,也是够蹊跷的。

待明诚款款现身于方宅大厅,笑着与方步亭打招呼时,老先生一个激动差点没站稳。
一直到用膳后方老先生还控制不住地抽泣,引得一旁的续弦妻子程小云不断地用帕子给他擦拭眼角的皱纹。
在方步亭的叙述中,三十多年前战//乱之际,方家曾在上海遗失过一个孩子,比方孟敖还大上几岁,未满周岁时疑似被家仆拐//卖。后来也发动过许多人寻找过,都未果,心灰意冷便举家赴美。惟一的线索是孩子的脚腕上有一只银镯子,嵌了一把银质小小的长命锁,上面刻了一个“诚”字。
这事明楼倒是记得十分清楚,当年他们把年仅十岁遍体鳞伤的小阿诚接回家检查伤口的时候也发现了这只镯子,还庆幸桂姨没能耐把它取下来否则早该送去当铺了。后来随着明诚长大了要入学戴着镯子着实不便,才找了银匠将其卸下来。可惜他们离开上海那会儿太过匆忙没来得及收拾,而明公馆早已在数年前转卖易主。

如今方家终于寻回长子,一家老小自是感慨万千,泪眼婆娑,明楼却暗暗担忧幼弟会不会因此暴露身份。不过方老先生并未因此起疑,而早已化名崔中石的明台这些年行事愈发谨慎,毫不逊色于两位兄长。
“我知道,你们也是没办法,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留下来,留在北平。”离开方宅后,崔中石面色沉郁地送别两位哥哥,低语道。明诚回以一个无奈眼神,不再多言。

同样心情沉重的,还有方孟韦。
大半夜地跑去杜见锋的住所,也亏得杜见锋反应快直接让方孟韦进了屋,外面还在融雪夹杂着北风与小雨,温度极低,方孟韦单薄的身躯竟有些萧瑟了。
进了屋,方孟韦一把抱住杜见锋,泪珠子一颗一颗往外涌不间断地落下。
“我失散多年的大哥找到了...我又多了一个哥哥。”
杜见锋有些发愣,分不清方孟韦的语无伦次到底是因为高兴还是难过,只好继续抱着眼前之人,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他现在姓明,不姓方。”

“你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方孟韦气呼呼地推开了杜见锋,这一晚大约是不会跟他睡一条被子了。
就连方孟韦自己也无法定义自己的方才的情绪起伏。他很喜欢明诚,可是刚刚相认又不得不接受即将相隔大西洋的现实。并且,席间他从方步亭的眼中捕捉到了一道精光,这道光也曾经在已经降为二哥的方孟敖面前闪现过,却从来没有为他而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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