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退出楼诚圈,不再产粮,未完结或要修改的文章随缘更新;
目前长期待在盗墓笔记坑底,暂时爬墙MXH系列,偶尔掉落一些别的CP(尚有待解锁);
文如其人,脑洞清奇,精神病系写手,资深大三角文学爱好者~

隔墙⑥

持续僵持...BGM——《爱我还是他》
 有一句话盟邪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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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捅破窗户纸交往至今十余年,吴邪亲眼目睹解雨臣如何从一个稍嫌稚气的少年成长成解家独当一面的顶梁柱。
 他都明白的:人不可能一成不变,尤其是解雨臣这些年承担了太多家族赋予他的责任。解家有一条匪夷所思的家训是不要指望任何人,也犯不着给别人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独自完成。
 道理吴邪都懂,也努力尝试去理解,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发堵:既然他解雨臣什么都可以做到,那么还需要恋人和朋友作甚,孤独终老岂不更合适?!

吴家三代都“收割”过解家这话不假,可他爷爷吴老狗娶的解九爷小表姐也就是后来的吴奶奶,还有与他三叔吴三省纠缠不清多年直到前些年消失于西沙群岛的解连环,都颇为通情达理,也懂得适当的示弱。解家人的共性是聪明而通透,显然解雨臣将这一优点发挥到了极致,与此同时导致别的表现项得分低了不少,他似乎完全不屑于用招数照顾身边人的情绪。
 时至今日,他已然理不清他对解雨臣究竟残存了几分感情,还是愧疚占了上风。

送走了胖子,回到家吴邪给自己磨了一杯蓝山咖啡。没有加奶和糖,微微发酸的褐色液体,淌到胃里会灼得生疼,神智也愈发的清明。
 他一遍遍地回想那天转动的门把手、茶几上的烟灰缸,还有后来解雨臣无声无息地走进了卧室的场景...回忆中的画面不断地扭曲、翻转,最后如细沙般落下,掩埋了他的口鼻,没过头顶,直到无法呼吸,直到不能动弹...

要是他们当时更谨慎一点,要是解雨臣没有提前回家察觉到这一幕,目前的局面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念及此,吴邪感到锥心:他居然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嫌弃的那种人,既自私又怯懦,闯的祸还收不了场。
 发烧发得浑浑噩噩的那几天他仿佛被凯瑟琳·厄恩肖附身了,试图捞起床上的羽绒枕头扯枕芯里的羽毛,想扯出来一根根排列摆放在床单上,念叨每一片羽毛生前的经历...若不是张起灵上前阻止了,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比起解雨臣,张起灵貌似更能镇得住他。

一年前的大山之行,同队有人被山中的毒虫咬伤了,破损的皮肤持续溃烂,他们怕被感染就对伤员进行了简单的隔离治疗。村民的空闲房间有限,有好几晚上吴邪都是跟张起灵挤一间屋子一张床睡的。
 窄窄的竹板床,两人各占一半,澄澈的月光透过小扇玻璃窗,如轻霜似薄纱笼了半张床,室内一只蚊虫都不见。吴邪有过惶惑的片刻,心中隐约浮现某些期待,又生生地按了下去,但见张起灵一语不发,双目紧闭,清冷地躺在一隅,如同尘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吴邪也逐渐恢复了宁静。

如果可以,他宁愿一切从未发生。他们的感情就该止步和珍藏于瑶山里,待到老了、记忆涣散了再偶尔翻出来凭吊。
 然而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迎面而上。吴邪咬了咬牙,拨出了解雨臣的手机号码。
 关机。
 又拨了一个号码,提示音换成了暂时无法接通。
 吴邪慌了,难道解雨臣为了避免与他通话和争吵,连手机都遗弃了?这对于一枚平均每天要玩两三个小时俄罗斯方块兼刷ins的掌上咖来讲,不科学啊。

换一个思路,吴邪点开解雨臣的朋友圈。回顾这一周,他只发了一张图片,是手机拍摄的纸质版诗集中的一页:

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
It is as though you are absent
And you hear me from far away
And my voice does not touch you
It seems as though your eyes had flown away
And it seems that a kiss had sealed your mouth
As all things are filled with my soul
You emerge from the things
Filled with my soul
You are like my soul
A butterfly of dream
And you are like the word: Melancholy
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
And you seem far away...

收录这首诗的诗集《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还是若干年前吴邪送给解雨臣的生日礼物,不晓得英文版几时入手的。
 看起来一切如常,解雨臣似乎并没有跟霍秀秀之外的人提起他和吴邪的种种变故。

一夜无眠,清咖啡刺激着脑细胞,每当吴邪数次以为自己的大脑要进入休眠状态了,一阵风拂过窗帘都能让他噤若寒蝉。
 ——他真的害怕,小小的公寓俨然已经困住了他的灵魂,看不见的锁链勒住了他的四肢,竟比塔木陀毒蛇遍地的沼泽森林,还有巴乃怪石嶙峋的湖底溶洞更让人裹足不前。

清晨解雨臣回电话了,“我在杭州,前两天替你盘了间店铺。”
 吴邪顿时清醒了,“你是说...我这几天要回去一趟看看店铺?”
 “回不回都行,”解雨臣的声音听着很冷静,没有丝毫异样,“帮你看店铺的伙计也找好了,是你的旧识。”
 “谁?”
 “王盟。”

吴邪犹如浑身通了电流一般,迅速弹坐了起来。
 “解小花,你这是几个意思?”
 王盟是吴邪大学时期的学弟,小他两届,老家也在杭州,多年如一日地追着吴邪跑,明里暗里多次告白。解雨臣对于此人谈不上忌惮,也一向不太待见。
 “他会是个好帮手。”
 “是,您的眼光很好。”吴邪挖苦道。

“他给店铺起了个名字,叫'王子规矩',待会儿我让他用工作号加上你的微信。”
 ...简直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戒骄戒躁戒怒戒嗔,吴邪告诫自己,深呼吸。
 “小花,你不能在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的情况下就用我的名义擅自行动,同时欺骗别人的感情。”
 “有问题吗?”
 “你开心就好。”吴邪耐着性子低吼道。

电话那头的解雨臣哂笑道,“眼下你需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情,并且请尽快给我答复。”
 “嗯?”
 “你到底要跟我,还是他。”
 吴邪简直想直接砸了手机,或者扔出窗外。解雨臣也好,张起灵也罢,一个两个都摆出一副随时准备缴巜械巜投巜降的姿态,实际上他受的煎熬比他们都要多很多。

“再给我多一天的时间,我感冒还没好。”吴邪绝望地攥紧了手机。
 “我拿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依然是宠溺的语气,吴邪却紧张得呼吸都不敢用力。
 受巜刑之人也莫过于此了。
 “后天我回北京,我们一块儿在新月饭店吃个饭,秀秀也来。”

终于挂上了电话。在恐惧这只布满鳞片的魔爪将他牢牢攫住之前,他拧开了门,冲向了隔壁。
 “小哥,小花后天就回来了,我不能再逃避现实了。”
 “进屋吧。”张起灵一副早有预感的模样。

注:

1. 凯瑟琳·厄恩肖,《呼啸山庄》的女主角,由于夹在丈夫和情夫之间备受煎熬生命垂危,扯枕头中的羽毛是她临死前的一幕
2. 文中截取的诗中文名是《我喜欢你是寂静的》,智利诗人巴勃罗·聂鲁达的代表作,个人感觉很像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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